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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3年初秋 陈毅批准舞蹈《飞夺泸定桥》出国演出

2010-1-26 23:50| 发布者: 青藤| 查看: 1541| 评论: 0

  1963年初秋,解放军总政治部给空军政治部下达了一项外事任务:根据对外文化联络委员会(简称“对外文委”)和一些友好国家签订的文化交流协定,双方将互派文艺团体进行访问演出。对外文委和总政治部研究决定,由空政文工团组成一个不超过34人的演出团,对外名称是中国民族艺术团,计划从1964年下半年出发,用半年左右的时间,前往蒙古、苏联、匈牙利、罗马尼亚、阿尔巴尼亚、缅甸等六国进行访问演出。

 

  空军领导按照总政指示,确定由空政文工团政委陆友担任中国民族艺术团团长,负责艺术团的组建、节目的选排,并带队出国演出。陆友接受任务后,立即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。令陆友想不到的是,在审查出国演出的节目时,因个别节目迟迟无法定论,最后闹到了不得不请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来审查、拍板的地步。

 

  其他节目通过得都比较顺利,唯独在两个部队题材的舞蹈上卡了壳

  对外文委对中国民族艺术团的要求是:人数不超过34人,大体定于1964年下半年出发。为了做好对外宣传工作,同时也使对方国家和中国驻外使馆有所准备,最好提前一年,就要把演出剧照、节目单、海报、广告宣传品,翻译成对方国家的文字,印刷好寄过去,而且必须寄两套,一套寄给对方国家的文化部门,一套寄给我国驻该国的大使馆。文艺节目的原则是:绿的多一点,多展示中国各族人民的传统文化,多表达一些和平、友谊,以促进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和来往;红的少一点,少一点政治口号和宣传。

 

  周恩来对外交工作有句名言:“外交无小事。”从接受任务到出国,乍一看,还有一年的准备时间,比较宽裕。但是,要提前一年把演出剧照、节目单、海报、广告宣传品给六个国家寄过去,掐指一算,现在就应该寄了。这样一来,时间就显得有点紧迫了。陆友深知责任重大,有一种紧迫感。

 

  筹备工作千头万绪,最重要的有两项:(一)组建艺术团的领导班子,(二)确定出访演出节目。其中,最为迫切的是第二项,因为出国演员要依照节目而定,只有确定了出访演出节目,才能确定出国人员名单,才能翻译和印制节目单、海报等资料,才能提前给对方国家寄过去。除此之外,还要完成出国人员的政审和报批,申请签证,组织全体出国人员进行学习和教育,介绍外事规则,宣布纪律,了解所到国家的政经形势、风俗习惯,以免演员们出国后说错话,出洋相。

 

  空政文工团经研究确定,由周金兰任艺术团秘书长,蒋晟任演出舞台监督,李光任舞蹈队领队兼导演,郭富团任音乐总监兼指挥。这些同志既是艺术团领导班子成员,又是多个节目的演员、演奏员,还要兼管日常各项事务。

 

  出访演出节目由三部分组成,即声乐、器乐、舞蹈。审查节目期间,其他节目通过得都比较顺利,唯独在两个部队题材的舞蹈《飞夺泸定桥》、《第一次站岗之前》上卡了壳。

 

  刘亚楼:“你有没有本事,请陈老总来看一下演出?”

  舞蹈《飞夺泸定桥》,最初是由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创作,1959年全军第二届文艺汇演中首次在北京亮相。该舞蹈反映了红军在长征途中,长途奔袭,抢夺泸定桥的动人故事。舞蹈充满了紧张的战斗气氛,融合了中国古典舞、西洋芭蕾舞的舞蹈素材和语汇,并适当加进了一些射击、投弹、匍匐前进等军事动作,富有诗意和雕塑感。1961年,空政文工团把它编入了本团的大型歌舞《革命历史歌曲表演唱》。空政文工团舞蹈家孟兆祥,曾经拜著名杨派京剧武生厉慧良为师,学过京剧中的武打。他在改编《飞夺泸定桥》时,又揉进去了许多京剧舞蹈动作,使之动感强烈,更显阳刚之气。1964年,孟兆祥担任音乐舞蹈史诗《东方红》第三场《万水千山》的执行编导,又把舞蹈《飞夺泸定桥》编入了《东方红》。

 

  舞蹈《第一次站岗之前》,则是表现了新战士第一次站岗之前喜悦、激动、紧张的心情,舞蹈动作欢快而幽默。

  之所以选用这两个部队题材的舞蹈,是基于这样一种考虑:《飞夺泸定桥》反映的是人民军队在战争年代的一个片断,《第一次站岗之前》则反映了和平时期部队的生活。节目里兼顾了战争年代的题材,又有和平时期的,比较全面。当时,罗马尼亚、阿尔巴尼亚、缅甸同中国关系密切,完全可以拿出去演。至于蒙古、苏联、匈牙利,则与中国关系比较紧张,届时视情况而定,可以演,也可以不演。

 

  经过紧张的筛选、彩排,空政文工团将节目初步确定了下来,就等着上级机关来审查。空政文工团直属空军政治部,陆友就把筹备情况向空军政治部作了汇报。空军政治部领导说:“这次任务是对外文委下达的,出国演出的节目行不行,应该请对外文委来审查。”

  于是,陆友按空军政治部领导的指示,即去邀请对外文委的领导。时任对外文委副主任的楚图南和张致祥,还有一些机关干部,前来观看了演出。

 

  楚图南等人看完演出后,颇为兴奋。楚图南当场发表讲话,把空政文工团表扬了一番。

  陆友想请对外文委的领导提提意见,对外文委的几位领导低声议论了一会儿,对其他节目都没有意见,仅是对两个部队题材的舞蹈有一点感觉,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好,欲言又止。他们一致推楚图南讲话,表达意见。楚图南又与他们商量了一下,说:“我们觉得节目都很好,至于最后怎么定,还是请总政治部的领导来把把关吧。”

 

  对外文委的领导一走,陆友心里着急了:忙活了好几天,节目还是没有全部定下来,还得向总政领导请示。经几番奔走,费了一番口舌,陆友请来了当时主管全军文化工作的总政治部副主任刘志坚,同时请来的还有总政文化部的几位领导。

 

  刘志坚看罢演出,用肯定的语气对陆友说:“我看可以!”

  陆友见刘志坚如此肯定,喜出望外,赶紧说:“刘副主任,节目我们就这么定了?”

 

  刘志坚又问道:“你们刘司令员看了没有?”他指的是空军司令员刘亚楼。陆友摇摇头。刘志坚踌躇片刻,说:“他还没有看?应该让他看看嘛。这样吧,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。不过,节目怎么定,还是请你们刘司令员定吧!他是空军司令员、上将、国防部副部长、国防委员会委员……”

 

  于是,陆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刘亚楼。

 

       陆友把两次审查的经过向刘亚楼作了汇报。刘亚楼一听,把手一挥,有点不耐烦地说:“他们看过就行了嘛!怎么都推到我这儿来了?”

  陆友苦笑着说:“司令员,不是我想往你这里推,是时间不等人,实在是不能再拖了。节目定不下来,连出国人员名单都没法定,领护照、办签证……事情还有一大堆呢!哪一个环节做不好,我们都出不了国。出国演出本是一件好事,一旦拖久了,误了事,最后还不是我们文工团承担责任。”

 

  刘亚楼也知道,楚图南、刘志坚等之所以不敢拍板,是因为这些节目涉及到外事活动,要拿到六个国家去演出,影响到国际交往,因而慎之又慎。刘亚楼想了想,给陆友出了一个主意:“陆友,你有没有本事,请陈老总来看一下演出?他是国务院副总理、外交部长,你们这次出去又属于外事活动,他说行,就全都定下来了!”

 

  陆友这下子可犯了愁:“这点子是挺好,可是我这个小小的文工团政委,哪能请得动陈老总啊?”到了这个份儿上,陆友只好在刘亚楼面前实话实说了。

  刘亚楼点点头,表示理解,用安慰的口气说道:“好吧,我们都想想办法,找个机会吧……”

 

  从刘亚楼那里出来之后,陆友除了继续抓紧做好出国前的准备工作,成天都在绞尽脑汁地琢磨:怎么才能把陈老总请来看我们的节目呢?

  陈毅指着人民大会堂的宴会厅说:“就在这里演!”

 

  转眼间就到了1963年岁末,就在陆友为如何请陈毅一事发愁的时候,机会来了。

  岁末年初,人民大会堂的活动特别多,许多单位都会到人民大会堂举办各种辞旧迎新的活动。每逢这个时候,也是驻京各大文艺团体最忙碌的时节。

 

  在一个周末,人民大会堂宴会厅里举办舞会。空政文工团接到通知,要求该团的乐队为舞会伴奏。那一天负责带队的,恰好就是空政文工团政委陆友。

  接到上级通知,陆友便带领乐队的同志早早地来到了人民大会堂宴会厅。那天晚上,前来参加舞会的宾客很多。9时许,陈毅和夫人张茜一道出现在宴会厅的大厅里。陈毅快人快语,性格豪爽,一来便给舞会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。不少人走到陈毅跟前,或是向他表示新年问候,或是请示工作。陈毅的情绪显然也受到了舞会气氛的感染,谈笑风生,非常高兴。陈毅的嗓门儿大,隔老远都能听见他的说话声和爽朗的笑声。

 

  陆友一见陈毅来了,又惊又喜,自忖不可失去机会,但也怕过分冒失,操之过急。陆友便悄悄、主动地往陈毅身边凑。这时,乐队指挥挥舞着指挥棒,一首新的舞曲奏响起来。很多人步入舞池,随着乐曲翩翩起舞。开始跳舞后,陈毅身边的人渐渐散去了。陆友鼓起勇气,走到陈毅面前,敬了一个军礼,报告说:“陈老总,我是空政文工团政委陆友,今晚伴奏的乐队是我们团的,你看我们乐队演奏得怎么样?你喜欢什么样的乐曲?需要演奏什么,我们乐队都可以演奏……”

 

  陈毅摆摆手,笑着说:“可以,可以!让大家都来跳就好……”

 

  接着,陆友又趋前一步,向陈毅报告说:“我们团按照对外文委的要求,有一部分同志将去欧亚六国访问演出,与这些国家进行文化交流……”

 

  大厅里乐曲声、说话声、笑声交织在一起,声音喧哗,热闹非凡。

 

  起初,陈毅对陆友还不是太留意,以为陆友仅仅是出于对首长的尊重,过来问候一下。当听说是有关外事活动方面的事,身为外交部长的陈毅,注意力一下子就转到陆友身上来了。他侧着脑袋,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友,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。陆友便将对外文委下达的任务和空政文工团的准备情况,简明扼要地汇报了几句,然后话锋一转,说道:“我们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,只是还有个别节目拿不准,能不能出去演,想请陈老总审查一下。”

 

  听完汇报,陈毅立刻明白了。他脱口答道:“可以嘛。”

 

  陆友一听,喜出望外。他做梦都不会想到,让他冥思苦想多少天的难题,竟然这么轻松地就解决了。陆友想尽快把审查的时间定下来,以便向陈毅作专场汇报演出,随即请示道:“请陈老总定个时间,我们作个专场演出……”

 

  没等陆友把话说完,陈毅摆了一下手,打断他的话,说道:“不要定时间,就现在。”

 

  陆友瞠目结舌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现在?

 

  陈毅伸出右手,指着人民大会堂宴会厅,一字一句地说:“对!就在这里演!那些有把握的节目,不看啰,不必看。定不准的节目,演来看一看。”

 

  陆友站在那里,环顾四周,说不上是高兴过了头,还是反应不过来,只觉自己的脑子有一点发蒙!

 

  刘亚楼夸奖道:“陆友,你还是挺有办法的嘛!”

 

  回过神后,陆友将演出节目在脑海里飞快地筛选了一遍。

 

  说到底,实际上就是两个部队题材的舞蹈吃不准。《第一次站岗之前》反映了和平时期部队的生活,问题不大。只有一个《飞夺泸定桥》,火药味浓了一点,和对外文委要求的“绿的多一点,红的少一点”有一点距离。楚图南、刘志坚等主要也是对《飞夺泸定桥》有些感觉。

 

  陆友拨通了空政文工团的电话,通知艺术团秘书长周金兰,今晚有临时演出任务,要他迅速集合《飞夺泸定桥》的全体演员,带着演出服装、道具和化妆品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人民大会堂。随后,陆友告诉在人民大会堂的本团乐队和其他同志,作好准备,《飞夺泸定桥》的演员一到,马上就为陈毅等中央领导演出。

 

  当时空政文工团的驻地在王府井附近的灯市东口,距离人民大会堂不远,坐公共汽车仅四五站地。周金兰接到电话,火速集合人员,调动司机和车辆,并通知服装、道具部门的同志。好在这个舞蹈只有十来个演员,很快就召集齐了,人一到就被催着上汽车。演员们事先不知情,没有准备,上了车才知道有演出,手忙脚乱地在汽车里换衣服,穿草鞋,打绑腿,描眉毛……

 

  舞会组织者事先通知了人民大会堂的工作人员,当汽车开到人民大会堂门口时,演员们已经换好了衣服,化好了妆。一群身着红军服装的演员,气喘吁吁,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人头攒动的宴会厅。

 

  陆友见演员们来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再一看表,不到半小时。舞会一曲终了,报幕员说:“现在由空政文工团演出舞蹈《飞夺泸定桥》。”

 

  人民大会堂举办大型舞会时,中间经常会穿插演出一些独唱、舞蹈、相声、魔术之类的小节目,以调节气氛。所以,在场的中央首长和嘉宾们都不感到奇怪,纷纷在旁边坐下,喝点茶水,吃点瓜子,边休息边看演出。

 

  乐队奏起了充满紧张和战斗气氛的乐曲。一群头戴八角帽,脚穿草鞋,背着大刀、长枪,身穿浅灰色红军军服,腰间插着驳壳枪的红军战士,挥舞着红军军旗上场了。他们冒着枪林弹雨,手攀铁索链,跳跃、翻滚、空中劈叉、举枪射击、投手榴弹……

 

  在场的中央领导大多是从雪山草地走过来的,看了这个舞蹈,当然高兴了,演出中间便响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。演出一结束,大家都为之振奋,一个劲地鼓掌。

 

  陈毅也很高兴,回过头来,欣喜地对陆友说:“可以嘛,可以出去演嘛!”

 

  陈毅一锤定音,审查通过。

 

  陆友大喜过望,悬了好几个月的心总算放下来了。事后,陆友把事情经过向刘亚楼作了汇报,刘亚楼也非常高兴,说:“这下子好了!就按陈老总指示的办!你们要继续加紧准备,精益求精,提高节目艺术质量……”

 

  最后,刘亚楼还特地夸奖了一句:“陆友,你还是挺有办法的嘛!”

 

  1964年9月,以陆友为团长的中国民族艺术团一行34人,前往蒙古、苏联、匈牙利、罗马尼亚、阿尔巴尼亚、缅甸等六国进行访问演出,横跨欧亚两大洲,前后历时半年之久。那个年代,文艺团体出国乘飞机较少,陆路主要靠坐火车,海路还要坐轮船。由于访问国家比较多,行程较长,中间他们还回到北京作短暂休整,一直到1965年春天才圆满完成任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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